赵景煊接到要让他去凉州剿匪的时候,还有种不真实感。
纵然这件事,其实前一日,母妃就告诉过他。
彼时,他刚听到的时候,就完全懵了,然后扑倒他母妃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
“母妃,听说凉州离京城很远,马不停蹄都要走半个月一个月的。听说那里的山特别高,山水险恶,山匪特别多,还特别凶悍,杀人不眨眼的!我读过一个话本,就是一个商人赶着货物经过,就被山匪给抢了,连人带货地抢走!山匪要那商人的家人拿银子去赎人,而且是狮子大开口!那家人费尽心思,只凑够了十之一的银子,结果山匪就还了一只手给那家人,说那些银子只够赎一只手。”
“母妃,我从来没离开过京城,更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我去了,肯定吃不饱,睡不好。说不定水土不服,我一去就生病呢。您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还剿匪呢,随便一个匪徒就能把我摁死!”
“母妃,我不能死啊,我还得好好孝顺您和父皇呢!”
赵景煊眼眶红红,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大通。
梁妃也快心疼死了,眼眶红了,手摸着赵景煊的脑袋,格外温柔。biquge。
赵景煊偷偷地看了他母妃一眼,觉得卖可怜卖得差不多了,便试探着道:“母妃,我能不去凉州吗?”
梁妃脸上的心疼瞬间消散,冷着脸道:“不行。”
赵景煊垂死挣扎:“……母妃,我还是个孩子。”
梁妃冷眼看他:“快十八岁的孩子?你是巨婴吗?”
赵景煊从他母妃的态度里明白了,这凉州是非去不可了。
如今,拿着圣旨,便是铡刀落下来,板上钉钉了!
赵景煊接了圣旨,就哭丧着脸去找卫子昂和许珏,试图得到安慰。
翰林院中。
卫子昂和许珏都在忙。
赵景煊走到许珏的面前,可怜巴巴道:“许珏,我要去凉州剿匪了。”
许珏正在忙着,头也不抬:“哦。”
赵景煊:“!!!”
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是要去凉州啊,而且剿匪这么可怕,结果许珏居然浑不在意?!
说好的好兄弟呢?!
赵景煊又走到卫子昂的面前。
“子昂,我要去凉州剿匪了。”赵景煊道。
卫子昂抬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