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赶往学校的路上,傅景川却又突然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查薄宴识在哪儿,身边都有什么人,他家的邮轮“皇家海洋号”又在哪儿,一字一句都是清醒而理智的。
他在困惑中把他要的讯息以最快的速度发给了傅景川。
傅景川随之便让他赶往新季酒店,并让他联系一支安保团队,人越多越好,一副要去找人干架的架势。
他按照他的吩咐联系好人,匆匆赶到新季酒店,却不巧赶上了薄宴识一行人已经退房。
傅景川半刻没停地赶往西城码头,强行登船。
路上也是他吩咐他把找好的安保人员带往邮轮,并购票登船。
他因为这些安排而稍稍比他晚了些时间到邮轮,没想到差点撞见他失心疯般要签下那份码头转让协议,就为了见时漾一面。
他当时是真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没想到一向清醒理智的傅景川竟然会在别人只是以“时漾”这个名字为饵就疯了般要把码头转让出去,他甚至连时漾的声音和真人都没见到过,绑匪勒索时好歹知道让对方先听听人质的声音,可傅景川却什么也不需要核实竟然就要签字了,那一瞬傅景川疯了的念头再次席卷了他。
好在傅景川在他的阻止下暂时冷静了下来,并在接下来和薄宴识的刀光剑影中慢慢掌握主动权。
他不知道时漾出事当晚薄宴识的“皇家海洋号”有在霖城码头短暂停留过,因此当时虽全程在场陪同,也知道薄宴识在以时漾为筹码在给傅景川施压,但许是因为薄宴识自始至终从未亮出过时漾还活着的证据,他始终认为薄宴识不过是在利用傅景川花一个亿找时漾的新闻在试探傅景川的底限,从未觉得时漾真在薄宴识的船上。
哪怕后来傅景川让所有安保人员登船,要全船找人,他也只当傅景川不过是在找一个希望而已。
他按照傅景川的吩咐去和船上的多媒体部门交涉,试图通过重提悬赏来帮傅景川满足那一个微弱却是支撑他活下的希望,没想着还没交涉成功,便又接到傅景川的电话,让他马上带人赶往船上的医院。
他听令带人匆匆赶到医院刚好撞见傅景川抱着个纤弱的女孩从里面出来,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薄宴识不会是找了个和时漾相似的来迷惑傅景川吧,但当时现场情况混乱,也容不得他多思考多确认,只能先匆匆安排人给傅景川腾出道来,让他先把人带走。
他们这边的人倒没有和薄宴识的人起什么冲突。
除了薄宴识的母亲许秋蓝失控破口大骂扬言要报警外,薄宴识情绪倒是很平静,没有因此而生气或是为难他,临走的时候双方还客客气气地道了个歉。
但对于他询问的“那个女孩是谁”的问题,薄宴识只是摇头笑笑,并没有多言,只是嘱托他说让他们傅总好好照顾人家,她现在的身体很差。
柯辰是一路在困惑中赶到了医院。
一整天都在为着傅景川不时在变换的安排在奔波,他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
推开病房门之前,他有想过,对方可能是个长得肖似时漾的女孩,是薄宴识故意找来作为码头谈判的筹码交换的条件。
那一个亿悬赏的新闻将傅景川的软肋暴露得很彻底。
对于一个失去挚爱的人,一个神似她的人出现,未尝不是一种痛苦的转移方式。
但柯辰却是因为这个可能性有些难以接受的。
一路上他有想过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他要不要劝阻傅景川,该不该劝阻。
他没想到竟是长得如此之像,那一瞬他以为时漾回来了,但她陌生又客气的样子又让他产生了错乱,询问的眼神不由看向傅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