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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了这个话题,又看到了战战司宸的样子,欧向北也不得不严肃了下来,问道:“战老夫人的死,对你打击还是很大的,对吗?”
“也不能说打击,在也总不能心里一点波澜都不起。”战司宸也喝了一口酒,然后缓缓说道,“这些话我不能跟楚惜说,因为我知道她实在是伤害楚惜太深了。
对于一个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楚惜当然应该恨她,就算她死了楚惜也不应该原谅她,我也没有任何资格劝她大度,毕竟受伤害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从小就知道她是一个特别自私又冷血的人,当然是睡在一起的夫妻,她也从来都没有爱过我父亲,所以我父亲死其实她不痛不痒。
以她的话说,在这个世上她在意的人只有我,她就是为我而活的,她跟欧晏城最大的不同在于,欧晏城对你也能狠得下心,但她对我却不能。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资格骂她,都有资格在她死后说一句活该,但我没有,不说别的就说我昏迷的三年。
我醒来之后医生也说这是个奇迹,但这个奇迹的创造者不只是我,还有她,医生说她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而且把我照顾得很好。
好到作为一个活死人会出现的一些恶性的身体反应,我几乎都没有,我也特别想母慈子孝,我也想一家人和和睦睦,但她非要那么偏激。
我没有办法只能跟她断绝关系,我想过跟她死生不负相见,想过在十几二十年之后,到她的病床前看她最后一眼,但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死法。
世人的话说她挺活该的,死有余辜,但对我而言,我又怎么可能不痛不痒呢?但这些话我不能跟楚惜说。
因为这些话跟她说了,她会心里越发有负罪感和对我的愧疚感,她作为一个受害者,本来这些就不该是她承受的,所以……”
说到这里战司宸说不下去了,对他的情绪欧向北完全明白。
别说战老夫人对战司宸还一直都满满的爱,就是欧晏城,如果他现在突然猝死了,欧向北能不痛不痒吗?应该也不能吧。
恨归恨,但恨的起源不也是因为爱吗?还是血浓于水的爱,他懂。
欧向北什么也没说,只是冲他举起了酒杯,战司宸也便举起了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你现在还在治疗期,别喝太多酒啊。”欧向北提醒道。
“放心,不会的,我有分寸。”战司宸说道,“这样说出来,心里也好受多了。”
“是,说出来心里就会舒服一些,咱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中间也闹过绝交,但现在也还是又绑在一起了。
有什么话你不便跟楚惜说的,你可以随时找我,我也不再是之前那个不经世事的大少爷了。”
战司宸苦笑了一下,也是调侃着说道:“是不再是大少爷了,从你如此抠门就看出来了。”
“你才抠门呢,这叫理性消费好吗?过了那段苦日子之后发现,这些好酒跟二锅头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没有二锅头醉的快,何必花这冤枉钱?”欧向北说道。
战司宸又再次笑了一下,说道:“说这些无病呻一吟的话了,说点正事吧,珠宝公司的工程我已经申请复工了,这两天你盯紧一些吧,看能不能批下来?”
“嗯。”欧向北说道,“我就怕乔家人会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