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瓷器艺术也是只追求技艺繁复叠加,还有色彩叠加——大红大绿大黄大蓝。
把能想到的鲜艳吉祥图案都凑一个大花瓶,就是乾隆的品味,他不嫌俗气还很得意。
宁媛抱着胸,没好气地嘲讽:“你现在说这个清雅的靛蓝瓶子是乾隆时期的,你说乾隆会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说你在——放屁?”
而且这男人是不长脑吗,撒这种谎?
她要是起了坏心,管是乾隆时期的花瓶,还是周口店原始人屎尿罐,都照样抢,难道会因为你把宝贝价值说低了放过你?
陈辰也被恶心到了,摆摆手:“到这个份上都不说实话,他不要报警,我们就不报警,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爱咋地咋地!”
他最瞧不起不战而逃的懦夫和废物,战场上只会拖人后腿!
中年知识分子脸色变幻莫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不但家传宝物保不住,还会被那些人打死吧!
他一把年纪,抹了把脸,终于忍不住得哭出了声:“呜呜呜。。。。。。不是我不说,而是。。。。。。我害怕,我这就说!!”
原来,这个中年是县二中的老师,他姓朱,叫朱利,祖上是明朝的藩王。
家里得了御赐的元代梅瓶后,世世代代都把这宝贝当成家族的荣耀,哪怕解放前战乱饿死人,都不肯卖。
结果到了现在,朱利家里的老母本来病重就一直住院,老婆年近四十才得了孩子该是喜事。
谁知道生孩子难产大出血,还昏迷在医院里,生死不知,哪哪都需要钱。
朱利一个资深老师工资才四十五块,借了所有亲戚,穷得要吃土,没办法才瞒着住院的老母亲把家里的宝贝梅瓶拿来卖。
他本来以为,能卖个一百块,好解决下医疗费。
结果去了黑市,人家只给三十块就要收瓶子。
朱利偷卖代表祖上荣耀的瓶子就很心塞,价钱低成这样当然不肯,抱着瓶子就走了。
结果他嘴笨舌拙,去了几次黑市,哪一家都叫不起价格,还被柳阿叔的人盯上,摸透了底细——不过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普通高中老师。
“所以,他们今天见你又来卖瓶子,就把你堵在路上打算抢劫?”宁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