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腕这一出,确实是楚嬴故意为之。
这个时代,医学常识极度匮乏,身为太监和宫女的他们,自然更不懂这些。
他们并不知道,楚嬴手腕上的伤口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割到动脉。
身为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对于制造这种伤口,楚嬴可谓十分擅长。
前世战场上,这招经常被用作刑讯逼供。
他又不是傻子,好不容易穿越到这个世界,怎么会去自杀。
他只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把事情闹大,博取群臣,乃至皇帝的关注,以达到改变处境的目的。
除非大楚皇帝真的冷血无情,否则,对于自己的妻儿,他多少都该有所回应。
毫无疑问,楚嬴的目的成功了。
大皇子不堪忍受宫中下人长年欺辱,愤而自杀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皇城。
正在城内办公的大臣们,全都被惊动。
“岂有此理,大皇子虽是戴罪之身,可毕竟是天潢贵胄,岂容一群奴才欺辱!”
“什么戴罪之身,十年前他年纪还小,那件事与他何干?倒是陛下,难道就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一群狗奴欺辱?”
“这群贱婢好大的胆子,还有没有上下尊卑,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这些大臣,大多都是儒门出身,向来把上下尊卑,君臣之礼,看得比什么都重。
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僭越这种制度。
哪怕并不同情楚嬴者,为了维护礼法,也加入到声讨的队伍。
那些无所事事的言官,更是像闻到腥味的苍蝇,纷纷跑到午门前告状,一致要求惩治李福海和翠香等人。
平日喜欢争锋相对的大楚朝臣,这一次空前团结。
只是他们并不知晓,皇宫之内,已经有人抢先一步在告状。
养心殿,御书房内。
大楚皇帝楚云天,手里握着一柄青铜短剑,正用一张丝绸,缓缓擦拭。
剑身光滑如镜,映出一张棱角分明,不怒自威的脸庞。
在他身后,正对御书房大门的中央,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姣好的宫装妇人,正跪地上抹泪。
“陛下,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明明就是容妃母子,不识好人心,仗势欺人,臣妾好心派奴婢过去嘘寒问暖,就么就成了欺辱他们呢?”
这名贵妇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以来,欺辱楚嬴母子的瑨妃。
她一接到李福海和翠香的回禀,就知道大事不好,立刻赶到养心殿,来个恶人先告状。
没等楚云天开口,她继续忿忿道:“再说,大皇子是自己拿刀割的腕,和臣妾的下人,没有丝毫关系,还请陛下,千万不要听信那面那些流言蜚语。”
楚云天擦剑的手一顿,淡淡道:“这么说,是外面那些人,全都冤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