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小院大概是村里最好的建筑了。
房屋不大,却方方正正,左右墙上还开了窗户,糊了纸,屋顶上盖的茅草也比较新,看不到漏风的窟窿。
整座小院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喜欢整洁的人。
更特别的是,用树枝捆扎的柴门两侧,还贴着一副对联:
‘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其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其赤。’
“……苏先生来这里一年多了,以前在京城做官,是有大学问的人。”
“由于顺城卫学早就不开了,大家于是筹钱给他盖了这个小院,想请他帮忙教教孩子们学问。”
孟村长走到小院门口,朝里面看了看,客气地喊道:“苏先生,大皇子殿下来了,请出来迎接。”
没有动静。
孟村长略微尴尬,又朝里面喊了一回。
这次有了动静,房间门打开,走出来一位少女。
“拜见殿下,还有村长爷爷。”
楚嬴意外地看着少女,随后笑了起来:“你是……秀珠姑娘。”
“正是奴家,那天在衙门里,多亏殿下为我们主持公道,奴家感激不尽。”
王秀珠又拜,眼睛笑成两弯月牙,随后看着屋里叹了口气:
“真不好意思,殿下,苏伯伯说他身上有伤,不方便出来,让我请殿下恕罪。”
孟村长大吃一惊:“什么,苏先生受伤了?谁干的?”
“本宫干的。”
楚嬴看了眼地上散落的东西,果然也只有苏立,才有胆子干出这种事来。
这家伙,对我很不满啊!
孟村长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忙帮忙请罪:
“殿下,小人不知道苏先生如何得罪了你,还请殿下看在小人……不,看在大家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吧。”
王秀珠跟着求情:“求求殿下了。”
还挺得人心啊……楚嬴不置可否,径直走进院子,在距离房门一丈之地停下喊话,语带讥讽:
“怎么,有力气扔本宫送的东西,却没力气出来见面,你这伤情,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良久,房间里终于传出苏立的声音:
“草民身上的伤,乃是拜殿下亲手所赐,难道殿下怀疑草民受伤是假?”
楚嬴笑了笑:“所以,这就是你扔本宫东西的原因,你在生本宫的气?”
“草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