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四千两,便令殿下眼蒙耳聩,闭目塞听,殿下此举,无疑是在自毁根基啊!”
你说的好有道理,可惜我现在连根都没扎下来,请问又怎么毁?
楚嬴吸了口气,故意露出戏谑道:“说得好,区区四千两,你拿得出来吗?”
“……”
苏立一愣,神色越发悲怆和失望。
楚嬴看他久不说话,嗤笑一声:“拿不出来是吗?本宫知道你拿不出来,所以,以后准备好银子再来找本宫,记住了?”
俯身拍了拍苏立的肩膀,楚嬴心中长叹一声,随后便越过他径直离去。
苏立没有起身追去,而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写满了绝望。
良久,缓缓抬头望着晦暗而压抑的苍穹,痛苦地闭上眼睛,随后又猛然怒睁,双手高举,悲声怒吼:
“老天无眼,苍生奈何!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无数过往行人,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
“这不是卫所那个养马的吗,听说这人脑子有病,经常会莫名其妙惹怒吴千户。”
“看来是真有病,谁不知道那人在顺城一手遮天,这不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是啊,如今看样子连这位大皇子,似乎都被买通了,往后你我在顺城的日子,怕是更难咯……”
人群中,有探子悄悄退走,迅速将这里的情况,以及百姓的议论带到顺城衙门。
“周大人,这样下去不行啊。”
后堂里,判官李泰忧心忡忡地放下茶杯:“那吴狼本就势大,若是再连大皇子也站到他那边,我们以后,就更没有掌控顺城的机会了啊。”
“你说的确实不无道理。”
周光吉缓缓点头,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忧色: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这两个人注定会不对付,要走到一起,可没这么容易。”
“大人,话虽如此,可万一大皇子退让了呢?”
李泰紧皱,显然没听进去:“苏立这事就是最好的明证,昨天他告状,还可以说是有吴狼在场,大皇子有所顾忌。
“可今天他又去告状,吴狼并不在场,大皇子为何仍不加以理会?
“若是如大人所说,大皇子真和吴狼不对付,又岂能放过这种好机会?”
周光吉茶杯停在唇边,想了想笑道:“难说,说不定这位大皇子天性谨慎,极会审时度势呢?”
“大人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一个自小就被关在冷宫里的皇子,他知道什么叫审时度势?”